访谈丨淘菇X周一围：好一位不套路的周先生 电影唯品读
整个暑期，央八播着他几年前演的少林武侠剧《少林问道》；湖南卫视放着他的首次真人秀《七十二层奇楼》；电影院的《绣春刀》彩蛋里他那位吊人胃口的“浪人”余温还未散去；《建军大业》里孤注一掷，誓死守城的“国民党军官陈峰”又让人心有戚戚；8月初我一翻朋友圈，他已经又进电视剧《创业时代》和黄轩飚戏去了；最近的，8月6日，他又跟大家相约8月11的《鲛珠传》不见不散。
周一围在《鲛珠传》中饰演“郡王”
从荧屏到银幕都跟约好了似的，被他给齐齐“承包”了。不见也不行啊。
倒是好事儿，毕竟人们，比如说我，也爱见着他。
周一围是个反套路的人。从这个层面说，他不是传统意义上好的“被采访者”，他不喜欢“讲故事”。换言之，他也是个相对真诚的人。我问他为什么出演了《少林问道》里这个拧巴人物“程闻道”的时候，他直接坦白“这事没那么复杂，因为我和导演是朋友”，他并不讳言《少林问道》的不足，包括我这种观众看了会有的沉闷压抑，他也有，但是他“只能在拍摄的时候去想招儿，让观众容易接受”；问他“喜不喜欢武打戏”，他瞪着真诚的大眼睛，“不不，我特别愿意瘫在那儿把话说了把钱挣了”。
周一围不看采访提纲，所有的问题直接即兴作答。说起话来有节奏性，“玩儿了命地极致化”，最后三个字儿跟打鼓似的，突突突地往外蹦；他思维运转很快，新的要说的话还在脑子里转之前，会重复几个在嘴边儿的词，但往往他抛出来一个回答，采访者就得立刻启动大脑，给他接回去。
和周一围聊天，累啊！
但是也有意思，喜欢冷幽默的人会理解这种感觉。一冷子一冷子的，头顶就是乌鸦“嘎嘎”飞过。
处女座的人能这么容易被你“搞了”么，不“搞”你就不错了。
何况，他还是“周先生”。
周一围在《少林问道》中饰演“程闻道”
Q：《少林问道》在央八播完了，豆瓣评分基本还是8分＋，也不枉你之前在微博上号召了好几次。这算是你被拖得很波折的一个剧吗？
A：倒不算，我还有剧现在还没播出呢。那部《孔子》现在还没播呢。
周一围在《孔子春秋》中饰演“子贡”
Q：会翻过去看自己的成片吗？
A：一般不会。
Q：如果有粉丝艾特你，你一般会怎么回应呢？
Q：看他问什么，如果有意思的话会回应的。但是和大家一起守在电视机前看我拍过的戏，我好像没有这个习惯。
Q：怕再回头看会觉得有想要改进的东西吗？
A：会的，这个肯定会有，但是通常电视剧，不用看了，全是需要改进的地方，所以就不是特别重要了。
Q：你个人认为《少林问道》是一部什么主题的作品？
A：如果大家对这个剧有兴趣的话。其实这是一个少林寺题材，扔掉佛教的部分，这是一个武打片，一个老派的传统的武打电视剧，国恨家仇爱恨情仇，三男一女，还有大家很喜欢的育良书记，又演了一个大坏蛋。他在剧里面演的是我的父亲，但在剧里面很后面才会揭晓，全剧的反面的最高峰。是一个很好看的武打片，完全不用在意里面的佛教啊这些东西，都不重要。
Q：所以你重点推荐的是武打部分，据说《红色》的武术指导也在这里。
A：对。因为之前在《红色》合作愉快，刚拍这戏的时候，我一看我们这是这样的要求，所以我就跟闵导说“来吧，我们这儿有个武打片，我需要你的帮助。”因为在《红色》的时候我们互相了解，闵导演知道我想要什么样的东西，所以他给我们这个戏贡献了非常非常精彩的，传统的拳拳到肉的武打，而不是飞来飞去剪到一起的那类，效果很好。我们可能剧情差强人意，但我们武打很好看啊。
周一围在《红色》中饰演“铁林”
Q：打戏演起来的时候会不会很累？又是一次拳拳到肉的。
A：很累，非常累，武打片肯定比念词挣钱要累多了（笑）。
Q：你享受这种拍戏的感觉么？
A：不不，我特别愿意瘫在那儿把话说了把钱挣了（笑），但是没办法，这样的机会总是很难得的。
Q：你在这部戏里的角色会不会有点纠结，毕竟这个角色有点“花样作死”？
A：其实所有的所谓戏剧，电影，它的魅力就来自于纠结，所有人物都是纠结的，观众觉得有意思，比如这个戏的纠结就是父子之间身世问题报仇问题纠结，别的戏可能是为了爱情纠结，纠结的不一样而已。
Q：角色前期中期的原因，你拍起来的时候会有一些压抑的感觉在吗？
A：因为角色满门被灭，老老少少都被屠了。这种压抑是来自于“活在世上的理由是什么？”我们说只有小家太平才有国家，这是中国人的典型理念，但（现在）没家了，活着没意义了，没有父母可以孝敬，没有朋友玩耍，没有了，整个家族被弄死了，活着唯一的意义就是报仇，对于我这个角色来说。
Q：你在戏里面跟郭京飞的对手戏也挺多的是吗？
A：非常多。
Q：那你们在拍戏的时候有没有什么有意思的火花？郭京飞的角色在戏里他是好心来做一些事情，但被你们一直往外推，被冤枉啊什么，他们有为他叫屈的感觉。
A：（笑）他在戏里是一个忍辱负重的存在，更多地是一个相对权衡的中庸的态度处世。剧里我们是“僧将儒”三兄弟，僧和儒都是玩命作大死的活法，就是不管不顾，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基本上是这么一个劲儿；“儒”就更别说了，中国传统文化中的“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郭京飞他是知道黑处有什么，他是挨过打的，他知道死，所以会劝我们，能不能委曲求全，忍辱负重，能不能徐图后计。NO，在我们这俩傻孩子心里我们只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我们一定要为了“义”字当头，舍得一身剐敢把所有人扯下马。但是问题是谁也扯不动，谁也不好弄，谁也报复不了，基本上是属于这样的一个状态。所以很多时候，郭京飞那个角色的好意被我们当作驴肝肺，郭京飞所有的善良被我们拒之门外，直到有一天他黑化了，他说 “人生有两条路，我可以选择向善也可以选择向恶，他们是相伴相生的”。OK我想善善不了，一而再再而三被各种各样的他想报之以善意的人给推到门外，行，那没办法了，“那就别怪我了”，基本上是出于这样一个心态。
Q：从角色之外来看“程闻道”，你会觉得他是个熊孩子吗？
A：他是个病人，属于精神病儿，精神病人到了很高一个级别的感觉，脑子里面就是偏执狂，这辈子没别的事了。“你要我这只还是那只胳膊，砍掉，帮我报仇，你要我的命吗，帮我报完仇。给你！”这是个病得厉害的病人，我觉得我这个角色在戏里面太追求极致，是这个戏里有问题的地方，这个部分其实我是持保留意见的。
Q：就是非黑即白的。
A：对，这种过于强调戏剧性的部分是有问题的。
Q：你喜欢“程闻道”这个角色吗？
A：我喜欢他顿悟之后的角色。不喜欢前期的程闻道，程闻道有很大的问题，最后遁入空门所谓一定要看破看空，都把他极致化了，今天说极致化都有点不够，其实极致化已经是汉语里面顶头的一句话了，可是我想我们这个戏里编剧已经觉得这样都不够，一定要是特别极致化，玩儿了命的极致化，非得要加这样的形容词才能够形容。其实我觉得稍微有点过。
Q：所以你当时演的时候会不会有点...
A：很痛苦，非常痛苦，因为永远是在死人，爹死妈死全家死，有青梅竹马的爱人，好，爱人卖去做妓，有兄弟，兄弟打死，有朋友，不能打死，一点一点打，打折，打残，放那儿，再慢慢地弄死。全都是这样的戏。如果太过于追求极致的话，其实…….也会让包括观众看也会有点疲劳，这是有问题的地方，这些东西呢，我们只能在拍摄的时候去想招儿，让观众容易接受，毕竟，他想描述的是一个非正常状态的人的选择，这是中国文化里对人的救赎的力量开始发光的地方。当你别无选择，在悬崖边上面临绝境的时候，你该怎么办，这是我们这个戏想要做的事情，所以只能说可能不够好，但是我们在尽力去做这样一个，一个选择，给大家，给观众看。
Q：你刚才说你比较喜欢另外一个角色？
A：那个角色是剃了头发之后，后半部分的，当从佛家找到一些解决办法，就像金庸先生说的，他在中年丧子之后，一个文学大家，一个大文化人，他的选择也是从佛教中找一些解决办法，其实是一样的道理。中国人，生在中国，闻佛法，这是中国人的一个文化基因。在这个戏里我们着重放了这样一个情境给程闻道，他遇到了这样的事儿，有一个一直存在身边的解救方法，是佛学，他怎么从里面吸取养分，怎么样让自己的心从一个极度疯狂当中回归到平静，这是我们这个戏设置的一个…一个情境吧。
Q：那听你刚才讲这么多，其实演这个角色还是比较纠结的一个过程。
A：纠结的，纠结的。
周一围在《建军大业》里饰演南昌守城团长“陈峰”
Q：《红色》里的“铁蛋”，《绣春刀》里的“浪人”，《建军大业》里的“陈峰”。你选择角色的时候会因为你们之间相似的特质吗？因为感觉都有点劲劲儿的。
（从左至右）《绣春刀》导演路阳、周一围与摄影指导韩淇名
（引自桑林著《电影动作设计》，摄影师：小孔呈像公司孔德胜、李颖，请勿转载）
A：不，“劲劲儿的”不是说我选择角色，这事儿你很难说是我靠角色还是角色靠我。“劲劲儿的”可能是我个人的选择，因为我想创造一个不存在的戏剧人物的时候，你想赋予它什么，一个不“劲劲儿的”通常在谁的戏里面有呢，通常在侯孝贤导演，贾樟柯导演，很多第六代的导演戏里面都有不“劲劲儿的”人，他们相对可能更像生活在你旁边，不起眼的存在。可是那些东西不属于电视剧，每天大家辛苦了一天后，需要看的是一个“劲劲儿的”能挑动大家神经的人，这是一个我个人的选择吧。如果我碰到一个戏，不用那么“劲劲儿的”，我可能会用不同的演法。
周一围在《绣春刀》中饰演“丁修”
Q：就正好是诠释的一个方面。
A：对，一个方法。
Q：之前我看到一个粉丝说，你演的角色“有一种浓浓的受虐感，像是玩世不恭，可又正直勇敢，聪明却有时候愣头愣脑，胆子大，热烈。”
周：嗯….对，这基本上是属于“程闻道”。怎么说呢，年轻人其实大部分都属于你这个描述，就像我们拿星座去套一个人一样，你总觉得他在说自己，其实就是个规律。
Q：你相信星座吗？
A：一定程度上我是信的，就是西方一个概率学的总结吧。
Q：你是处女座。
A：我是处女座，我是一个典型的处女座。
Q：在作品中一遍一遍经历生离死别，人情冷暖，起起落落，这些角色你诠释的时候会不会格外累一些？
A：很累很累。你要让大家相信你是真的在经历生离死别这些我们平时几乎不可能经历的事情，绝大多数人没有机会去经历的事情，那你怎么让大家去相信，相信之外还觉得它好看，生活中真的经历生离死别的人，并不好看，它不是戏。所以这个东西对我来说，是一道题吧。
Q：你平时是怎么挖掘这种情感迸发力的？
A：前段时间杜可风得到了一个摄影的奖项，接受采访时说从前合作过哪些演员，好的演员，张曼玉张国荣梁朝伟，他们的戏多么好，对比我们最近的话题，小鲜肉多么多么不好，那就在说“是什么成就了那些好演员”。演员是生活出来的，你问我是怎么做的准备，这东西我没法告诉你我看了哪本书，读哪段话，听哪首曲子，我没办法这么告诉你，包括今天中午我吃咸了吃甜了，可能都会对我有影响。谁知道哪点事就能帮到我，但这种东西，很难具体的说出来。
Q：你平时喜欢思考吗？
A：怎么说呢，我希望不思考，没什么好思考的，因为很多问题没有什么解答的，但是很多问题会有一些习惯性的...处女座吧，总是没完没了地在自己的世界纠结。
亦正亦邪的”丁修”
Q：这两年，演技派在被大家看重并且格外受欢迎，你会觉得现在影视圈的情况会越来越好了吗？
A：不会，我们的世界一定是越来越糟的，怎么会越来越好呢？唐诗是被宋词淘汰的，宋词是被元曲淘汰的，直到今天我们说大白话都不愿意说了，开始每天看20分钟的网文几千字，我们的世界一定是越来越糟的，不会好的。（顿了一下）个人观点啊。
Q：那反映到影视圈里，你也是持这种观点的？
A：我们的历史就是这样的，几千年了。难道影视圈有什么例外吗？影视圈和这个社会是一样的，他只是这个社会的反映而已。
Q：你本质上是一个悲观主义者吗？
A：我不悲观，我认识到了我认为的一些规律之后，我们可以很乐观地活着，没有必要悲观。
Q：这两年《人民的名义》《军师联盟》，全都是演技派在里面，市场的反馈也都很好。
A：好哇，乐见其成。你对这个圈子的指望太高了，你指望这个圈子有几个吴秀波老师？这个圈子里有几次机会能搭上志坚哥哥，吴刚哥哥来凑成一个戏？周梅森老师去写的剧本，有多少可能我们是重复？偶然现象，偶然现象。
Q：那你觉得你自己参演的片子呢？
A：我尽可能的参演一些有意思的片子吧，如果做不到…我也没办法。我最近一直会说，希望不要把我当成一个好质量的保障，我越来越没有能力保障这一点，哪怕是我参演的戏，我尽量保证我演这个角色这个部分稍微有点嚼头吧，我尽可能做到这一点就了不得了（加重音）。
Q：你会尽量让自己的角色有嚼头，在自己身上做功课。
A：个人乐趣，个人爱好。可能跟我的出身有关，我没有那么在意…..钱，因为钱对我来说不重要，我不缺钱，我有钱，我不差钱，我更重要的是想找个有意思的事儿，所以对我来说去找一些有意思的东西把它放到角色里，是我的生活，我的工作，也是我的娱乐。我只能保证我自己。
Q：你会把工作里的东西当作娱乐来对待是吗。
A：我的工作其实就是我的娱乐。
周一围在《红色》中圈粉不少
Q：之前我看过你的《红色》，看起来轻松一些的角色。生活中的你会有哪些特质比较像一些吗？
A：你说“铁蛋”，还真是没有哎，我很难像他那样去生活。
Q：他会比较没心没肺一些是吗。
A：对，因为我基本上已经过去那个阶段了，你要我现在安静下来一分钟，什么也不想，根本做不到，《少林问道》的时候可能有段时间能做到，半分钟让自己做到，了不得了，那段时间很静。现在根本做不到了，能活成铁蛋那样，人生太美好了。
Q：那个只是你人设比较轻松一点的。
A：嗯。但是演的轻松和真的轻松是两回事。对中国人来说，演智慧超群，演老谋深算，运筹帷幄这个其实反而比较容易。演傻，嘿嘿！很难的。中国人都不傻，中国人傻的太少了，中国人全是聪明人。
Q：所以“铁蛋”那个角色塑造起来其实很费劲。
A：非常费劲，你要跟正常人反着走，多费劲啊，谁能傻成他那样儿啊！为什么大家喜欢看，就因为，“呦，他怎么能这样，他怎么能这么傻，都傻的可笑了”于是就傻的可爱了。这个，这个可不容易啊（笑）。
Q：对，大家的评价就是他傻的可爱。
A：为什么我们喜欢宠物，因为我们觉得智力上可以凌驾，当然这是比较阴暗的说法，正面来说就是可以看它犯傻，我们就很愉快，我们收获的一种落差的快感。那，OK，“铁蛋”基本上就是这样一个结果。要让别人高兴，我们经常说的就是你看那小丑哭了吗，你看到卓别林平时的样子了吗，你知道周星驰平时私底下是怎么回事吗，大概就是这样的。
Q：平时生活中的自己是什么样子的？是安静的文艺男青年，还是？
A：到了这一行这么多年了，我很难用某一种东西来总结我到底是谁了，当然这一点很不好，这样就…离神经病也不太远了。
Q：有倾向于哪种特质吗？
A：分时间，可能这段时间某一个角色是这样的，下一段时间可能又变成另外一个样子。
持刀骑马的“丁修”
Q：生活中的你呢？
A：我们没有生活的，我们工作和生活都是连在一起的，我前两天写过一篇小文章，就是那个意思。哪有下班时间呀，没有下班时间，工作时间是包括全部时间的。
Q：你不会给刻意自己留一段时间，来脱离工作吗？
A：之前不是有一篇写梁朝伟的文章嘛，不高兴了飞到哪儿去吃面条（记者注：其实是喂鸽子啦！）可能会有偶尔的抽离，但绝大部分时间，抽离不掉的，不一定是在某一个什么样的状态里，这个状态也不一定是当下的某个角色还是从前的未来的，我们这种人因为职业就是对抗正常的生理以及心理，养成习惯之后很难说到底什么状态是正常状态了。
Q：周而复始的一次次从角色抽离，你不会觉得比较累吗？因为你的很多角色都是戏剧张力很强的。
A：所以私底下我都会跟我的朋友们，或者找过来的朋友们说不要让你的孩子干这一行，这一行抽不开的，最终的结果除了疯就是平庸，没有别的。
Q：那你觉得自己呢？
A：（笑）我尽量不让自己疯，不过我也不太想平庸，就太无聊了。
Q：会争取一种平衡？
A：啊……不管他吧。
Q：就是不管而已，顺其自然。
A：对，顺其自然。
Q：到现在为止有没有想挑战的角色？
A：没有什么好挑战的角色，而是一种，怎么说呢，成为某一种角色的方式方法在中国会是一种挑战。我前段时间经常会跟别人说，我们今天的国内对于演员的想法是一种，是一种相对非主流的一种方法，是因为我们不太尊重表演这个行业在全世界的一种习惯。全世界范围内最受推崇的演员是类似于丹尼尔戴刘易斯，他最近宣布退役了，不玩儿了，他做的工作就是把自己变成另外一个人，三年不见，三年演一个新角色得了奥斯卡，他跟今天中国讲的花样美男不是一回事，他不是到了一个岁数一定要帅这样的疗法，这样的疗法在呢，玩的不是一回事。所谓的挑战不是说某一个角色，哪一个角色都不难演，神经病也好瘸子傻子也好，某一种病症也好，都不难演，我们今天真的有这个时间给《摔跤吧爸爸》吗，我们今天这个环境真的会给机会让谁来做成这样一个戏吗，这个我倒是乐见其成。
英国著名演员丹尼尔·戴-刘易斯 （Daniel Day-Lewis）
Q：有粉丝说你线下的生活离他们很远，就是你除了作品就没消息，他们很着急。
A：这个不好，我改我改我改我改。
Q：所以今天你相当于给粉丝一个回应是吗，打算怎么改呢？
A：我改我改。有空去参加真人秀啊。
Q：之前不是说要保持演员的一种神秘性么？
A：那我就快活不下去了，还是别了吧，还是别了吧（笑）
Q：现在有一种很流行的说法叫“宠粉”，但是你也没有刻意去迎合。
A：相对我这种人来说，我现在已经走得很远了。
Q：所以你跟粉丝这种关系，你会怎么去处理？
A：我会尽量的能让大家都高兴，当然不太可能做到这个状态。那…目前做得还不够，我再多做一点，比如大家关心的问题回答回答，或者大家希望我出现的地方出现出现，也许这样，我能做到一点是一点吧。这么说吧，我所受的教育，是这个世界的主流艺术教育，和这个国内的主流不太一样，我怎么让所有人都高兴又符合我对自己职业的一个定位，可能是接下来我的一个课题，挺难的，对于我来说。
Q：但是你会尽量去做。
A：我会尽量去做，我希望不让大家真的对我太陌生吧。
Q：所以还是会刻意的拉近一下？
A：我改。
Q：前段时间朱丹老师怀孕的状态被拍到了，你有做什么准备（怎么做爸爸）吗？
A：肯定有准备，但是就不跟大家分享了吧，而且这事没有什么特别的，每一个人都差不多。就不跟大家分享了吧。
Q：紧张么现在？期待激动？
A：不能说不，但是我也不想说是，大概就是这样一个状态（笑）。
?-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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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桑林
职业：导演、动作指导、武学研究者
电影：《绣春刀》《绣春刀·修罗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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